C26

7D群像-传/尾号三/壳

（微搜微笃出没

发疯产物，我的愿望是Love&Peace

7Dforeve

Chapter 26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黄仁俊说的所有东西，有的是李帝努知道的，有的是李帝努不知道的，但是从黄仁俊借高利贷这等熟悉的感觉开始，他的大脑突然就跟开了窍一样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

万物因果相连，一环推着一环，但他好像少了什么。

李帝努越听越不踏实，坐立不安一直瞄着旁边罗渽民的反应，可他一直低着头，不搭话，也没有表情，他没有看向黄仁俊，也没有看向李楷灿。罗渽民的样子让李帝努更怀疑，罗信然这个人真的存在吗，不会连这个人都是游戏系统捏出来塞进他脑子里的吧，就为给所有事情画个圈圆回来。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李帝努就觉得微微恶心，不是觉得这个事情恶心，而是真的触发了某种反应。

所以在黄仁俊选择跑去和李楷灿解释的时候，他一把拉起罗渽民就进了卫生间，他不能再等了。

关上门问罗渽民的第一句话就是：“罗信然是真人对吧。”

李帝努本身就不是情绪特别大的人，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但是随着李马克，李楷灿，罗渽民，黄仁俊这些人说的越来越多，这一切就变得不再像是他认为的巧合了。

他们都和游戏有关系，早就有关系了。

向来稳重的李帝努很少有如此急切的时候，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所以罗渽民马上就猜到他不是从黄仁俊的话里察觉出什么了。

但是罗信然。

“是真人啊，他不是还带过你一段时间吗？”罗渽民放松了身子靠在门上说，他还以为李帝努要问出什么来呢。

李帝努呼噜一把头发，他咽了咽口水，刚才出的汗已经有些有些把他的鬓角浸湿，他想了想又问：“罗信然从我10岁过来开始是不是就没出现过。”

“是。”

“他每个月打过来的钱，是不是从咱们上大学那年就断了。”

“应该是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得问咱爸咱妈。”

“渽民，我认真的。”

罗渽民表情一顿，刚要开口，李帝努咬字重音道：“渽民，我们现在，抛开一切，好好想一下这个事情。”

“罗信然先是8年没回过家，后来断联也有快将近6年了，你父亲难道不着急吗？也没想过联系吗？他怎么着...”李帝努嘴唇微颤，侧颊挂着两颗汗珠。

他怎么着都算是罗家的人吧。

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在他和渽民成长的过程中早在渽民母亲那里了解过，其中因为掺杂了李帝努亲生父母的死因，他和渽民从来没正面讨论过罗信然这个人，家里也没有详细告诉他们经过。只是因为这些都是上一代的问题，不应该掺杂进下一代。

但是现在一切都要被打上问号的话，他又该相信什么。

如果不是黄仁俊的话，他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反应过来一直推着他命运前进的手，不是他现在认为的那样。他因为罗信然的欠款所以决定去还钱，又因为想要守护家人和朋友不得不继续，他在挣扎过程中找到了貌似可行的法律途径，才决定收集证据对罗信然的收养关系进行解除。

李帝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当他开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好像所有事情都开始变的不对劲了。

那些重复痛苦的情绪好像被刻意强调，就算记忆不好，但是他脑子里好像就只剩下那些事情了，他每次想起都不由自主的追溯到那封他在学校里收到的信，室友的声音也格外刺耳。他会想如果那封信不存在呢，罗信然不存在呢，他是不是可以不去承受那些，家人和朋友也不会成为威胁的条件。

李帝努知道这一切很奇怪，可又找不到具体奇怪的地方。

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得接受他脑子里的一切是被改变过的这个设定了，真真假假混为一谈。

黄仁俊被如此覆盖了大量记忆，那么他呢。

既然在黄仁俊身上能因为游戏违约突然被凭空捏造出事故导致7千万的债款，那那些因为罗信然失踪而落在他身上的钱是不是也能被捏造出来，那他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假的。

由果生因，只为把圆圈画完整。

如果罗信然是真的，那假的又是什么。

那些钱吗？

真的只有钱是假的吗？

万一所有都是假的呢？

李帝努突然觉得太阳穴一痛，像是有人在侧面朝他脑袋来了一枪，随即烧铁棍一样的灼烧感从后颈传来，他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洗手台边。李帝努就一手撑着台子一手捂着脑袋，咬着牙尽量自己不痛喊出声。

这他妈怎么回事。

脑子里的记忆开始瓦解，罗信然，未来国度，那个只存在于通信里的联络人，他做的所有事情，他过去的24岁，23岁，22岁，21岁，20岁，19岁.....

罗渽民靠在门上看着李帝努的身子逐渐蜷缩到地上，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过去，紧握的拳随着李帝努的痛感上升越握越紧，目色暗沉。

想起来，帝努。

只要你开始怀疑，这一切就开始了。

只要你动摇自己过去的痛苦，这一切就开始了。

李帝努是重要的一环，以他为始，之后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虽然现在尚早但还可以把控。罗渽民看了看腕表，那块表是他从密室里拿出来时间流速最符合现在的那块，数着秒数开始计时。

帝努拜托，我没有你不行。

李帝努的脸全拧成了一团，最后扒在洗手台上的手也滑落到地上，他仿佛嗅到了雨水的味道，突然一道白色的闪电出现在他脑海里，劈开了五脏六腑，雷声震耳，他和渽民的身影出现在夜里，仁俊在马路对面，他们喊着什么，迎着雨在向什么地方奔跑。但马上画面就被白色半透明的模块覆盖上。仁俊消失了，李帝努在记忆里四下寻找刚刚还存在的黄仁俊，突然马路上车灯一晃，李帝努挡住视线，随即听见一声枪响。他转过头去看，结果发现是一家商店，他手里正是一把刚开过火的枪，被打碎的玻璃窗后罗渽民抱着胸口血淋淋的黄仁俊，雨的味道伴着血的腥味死死包裹着李帝努，他满眼都是红色。

不....

李帝努呼吸一滞，转过身就跑，但是他一脚踩空，失重掉进了满是垃圾的地方，垃圾袋包围着他，可是他起身后，发现垃圾场已经被大雨冲刷的全是流出来的汤汤水水，天色阴暗，雾气朦朦，他被吓到了，身上沾上了食物残渣，鼻子里却只有血的味道。

李帝努被雨淋了满身，雨水顺着头发流进了眼睛里，他看着手里的枪，又抬头看着毫无边际的垃圾场渐渐被雾气渲染的朦胧发白。

又是一声炸雷。

李帝努扒着马桶将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这时罗渽民才挪着步子蹲在李帝努身边，他一下一下拍着李帝努的背。

“我承认这有点难受。”罗渽民垂着眼，从李帝努头疼开始，到吐出来，一共花了2分钟。

比上一次长了。

为什么。

罗渽民开始准备想李帝努解释这一切，李帝努惨兮兮地又从胃里翻出来两口酸水，他不顾呛得死疼的嗓子开口问道：“我只想知道，罗信然的事情你知道吗。”

罗渽民的手在空中一顿，眼睛微微睁大：“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罗信然的事情啊？”他的疑问得到了解释，现在...李帝努说的那些话隐隐藏藏，不就是以为他不知道罗信然的事情吗。

DREAM到底覆盖了多少？搞了个新版本啊？

全清了？

李帝努咳得更厉害了，他脚下没有力气，完全瘫坐在地上，脸颊因为呕吐铺上了一层血色的小点点，罗渽民赶紧又给他顺着，在李帝努好了一点之后起身用玻璃杯接了水过来。李帝努就着水漱了漱口，抹了一把彻底失控的泪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上移视线，看着罗渽民。

“在他妈的开玩笑吧。”

罗渽民嘴角抽了两下，他们之中最文明的人都开始讲脏话了，DREAM看你干的好事！

罗渽民只好先把原本事情复原给李帝努：“罗信然欠钱的事情你早就告诉我了，我给你介绍了认识的一个学长，但是这个程序比较麻烦，我跟咱爸说了之后他就去找正经的事务所处理了。你自己鼓捣鼓捣好几个月也没啥结果，后来也不弄了。咱爸一直没太有时间，法院说这欠款也落不到你头上，因为第二关系人是咱爸，于是拖着拖着就拖到了今年，然后这事儿今年你不是说要你来处理吗，咱爸就把这委托的律师介绍给你了，程序早就开始走了，只是证据比较复杂，事务所那边说今年年底就能出结果，但我看够呛。”

说完，李帝努在罗渽民的搀扶下，去洗手台冲了把脸。

“.........”

李帝努：“我说我现在有点崩溃你信吗，真的完全不一样。”他似笑非笑，不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因为罗渽民说的确实更符合逻辑一点。

罗渽民点点头，说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也有点崩溃，现在还有东西想不起来也挺崩溃的。

李帝努斜了罗渽民一眼。

看起来可不像。

罗渽民打了李帝努一下，没控制好力度给本就晕乎的李帝努打出去两步：“诶呦，sorry，刚才进门跟仁俊达成了一个美好的协议，心情比较好。”

“？”李帝努有点无语，被翻搅过的胃还在往上反酸水，他拍着前胸给自己往下顺着气，听罗渽民说：“我跟仁俊商量了一下，由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俩打算好好照顾照顾你。”

他更无语了。

李帝努起身用衣服把脸擦净，他现在脑子还是晕的，胃痛得狠，眼睛也看不清，视线内闪着诡异的光点，他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渽民，真的，我现在乱得很。”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我知道那是错的。”

“这很奇怪，这太奇怪了，我到底该相信什么。”

罗渽民安慰他这次DREAM 可能覆盖得变多了，所以会格外难受。

李帝努好奇，他到底被覆盖过几次。

罗渽民想了想，搭上李帝努的肩：“在你自己全部想起来之前，请一定要，相信我。”

他有不相信过他吗？

李帝努嗯了一声，但是马上他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就像是罗渽民刚刚说过一样。

一定要相信我。

李帝努一颤，甩了甩脑袋。

罗渽民看李帝努全部忘干净的样子，一时间竟有点要掉珍珠，他把李帝努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跟小时候一样。“DREAM把我们最真实的记忆藏起来了，现在我也只是我们之间恢复最快的，但是我也没有全部想起来，我没办法告诉你什么，帝努。”

“但是能肯定的是，你现在这一套全是DREAM造的假，它更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误以为一些东西是真的。”

“实际上都是一些为了把你困在游戏里的幌子。”

李帝努安静听着罗渽民的话，他们站在镜子前，镜像里罗渽民垂着眼，还跟哄孩子一样，柔声跟李帝努讲话。

刚才那一遭真是够难受的，虽然感觉情感上的包袱没那么重了，但想要想起什么还是有点困难，李帝努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来的奇怪，记忆没改变什么但就是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身上也轻松了。

为了把他困在游戏里吗？

为什么。

罗渽民一手搂着李帝努，一手揣着兜，忽然他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根烟，二人看见烟都笑了。

这是原来黄仁俊最喜欢的一个牌子，怎么DREAM连这种东西都会出现啊。

罗渽民学着黄仁俊的样子，叼在嘴里但没有打着：“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现在明确告诉你那些你认为让你痛苦的事情都是在游戏里，就像DREAM对仁俊做的那样，这样你的道德感有没有找回来一点。”

李帝努点点头，他接受了，他现在不接受也不行啊。

这游戏，这么高科技怎么不去造福社会，在这里玩弄玩家记忆，他们又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经济效益。

可是一些数字亮闪闪地出现在李帝努脑子里。

算了，经济效益也算有吧，毕竟钱确确实实是打过去了。

罗渽民继续解释着：“覆盖程序没有你想象的牢固，只要意识主体没有太沉迷被塑造的记忆，在觉醒过程中都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引发覆盖程序瓦解，一般这个过程都伴随着强烈的头痛和肠胃反映，嗯，就是你刚经历的。”

“只要你开了这个头，恭喜你，你马上就可以找回记忆了。”罗渽民安慰李帝努说。

“所以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跟仁俊差不多，进入游戏的契机或许也差不多，他是被人介绍工作的时候进来，你可能也跟罗信然有关。”

“我是为了给罗信然还债，反正我脑子是这样的。”李帝努补充道。

罗渽民放开李帝努：“算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记住！这些都不重要！DREAM只会在真实的事情上做一些覆盖和创造部分片段来完善因果，他覆盖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他还做不到捏造一段全新的事情，因为一段全新的记忆需要很大的工程量。现在只要把你过去一直纠结的事放下，把注意力放在游戏里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找办法出去。你要记得，罗信然是真的，他欠钱也是真的，失踪也是真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其他的你纠结也没用。”

李帝努突然想到了什么：“万一我是假的呢？”

“哈？”罗渽民有点搞不懂李帝努问题来源，想要一下子理解有点难为他了。

“就是，我的记忆是假的，所以我是假的，另外有真实记忆的李帝努，才是真的李帝努。”李帝努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但这种可能也不是没可能，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怀疑自己这种情况，倒是像是真的李帝努。

罗渽民双手抱胸看着李帝努，挑眉：“那怎样，我现在把你杀了，然后我和仁俊去找真的李帝努？”

李帝努：“那你还得再找一个假的仁俊杀了过来陪我。”

罗渽民：“想的真美，你自己找个假媳妇你俩自己殉情吧。”

李帝努：“那不行，这样我得跟真的殉情。”

“你舍得吗？”罗渽民笑了，搞不懂李帝努的脑子到底用什么做的。

李帝努咳了咳：“我就是想说，我怎么找回我原本的记忆啊。

“不知道。”

“你不是想起来了吗？”李帝努看着罗渽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忽然觉得他们是不是出不去了，让罗渽民主导他们这件事儿真的不靠谱。

“我的记忆是自己恢复的，就像你的记忆也是自己触发的，我比较先可能由于我的脑子的质量在你们之中算是比较好的，所以现在我被覆盖了之后也比较容易想起来。”罗渽民一本正经跑火车，李帝努被浑身闪着救世主光芒的罗渽民逗笑了，他揉着胃：“我不会连对仁俊的记忆都掺假吧。”

罗渽民摆了摆手将烟好好塞回裤兜里：“只要仁俊的事情没有到参与到你和游戏之间，就不会有假。”他又搭上李帝努的肩，“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吧，这个没忘吧。”

李帝努嗯了一声：“谁也不能跟仁俊提。”

罗渽民放心地拍了拍他：“看吧，只要和游戏没关系，你的记忆还是真实的。”

“现在你已经从DREAM给你塑造的世界里出来了，只要之后想办法把所有覆盖的记忆全部瓦解掉行了。”

“那仁俊呢？”李帝努想起黄仁俊刚才的样子，他应该是想起来了吧。

谁料罗渽民回道：“个体问题个体分析，我本来就还不太清楚他啥情况，上一回仁俊说的和他这一次说的差不多，而且你也知道仁俊比较能藏，他现在说的也是他觉得能说出来的，我无从考证。我只是对你的事情记忆比较完整，只要把你管好了就可以了。”

李帝努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罗渽民说鬼话的能力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还把他管好。

他推开罗渽民：“我还没到需要你，特，殊，照，顾的程度。”随后他一顿，笑着说：“你照顾仁俊吧。”

罗渽民也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这种好事李帝努同学还是第一次让出来。

“你照顾仁俊，仁俊照顾我。”李帝努昂起头，脸色还因为皮下血管破裂有些发红，笑得怪慎得慌的。罗渽民抖了抖，他就知道李帝努不会这么善良，于是发出鄙夷的声音。

李帝努琢磨了半晌：“那仁俊知道他自己...”

“现在大家都知道吧，我都明确说了有上一回的事情，想着能触发触发你们谁，结果是一个都没想起来！”罗渽民又噘嘴说，“我还指望着你们谁能想起来帮帮我呢！”

“这让我咋玩啊，硬玩，生玩，一带六的玩。”罗渽民也抱怨上了，怪委屈的。

李帝努开玩笑道：“我看你不是指望我们，你是指望我。”

罗渽民撇撇嘴，没打算反驳李帝努。

砰砰砰——————

门体被人大力地敲砸着，李帝努和罗渽民同时看去。

“渽民啊！帝努！！快出来！马克哥发现新东西了！”

二人从卫生间出来后，李楷灿和李马克一齐向他俩投来了审视的目光，李帝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点点头，罗渽民则走到李马克旁边看着那张纸：“什么啊！”

黄仁俊：“马克推出来的。”

“我为什么是时间最早的？”罗渽民指着纸上‘目前最早的时间’的字迹。

黄仁俊回过头看向他：“你自己刚说的。”

“我说的？”罗渽民指着自己问道，换来黄仁俊失语的表情。

李帝努走到另一边看着纸上的信息吐槽：“还有谁能想起来吗，我真觉得他不行。”这话引来李马克干笑两声，李帝努拿起李马克放置在地上的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填上了2019.03。

一抬眼就看，三双眼睛看着自己，李帝努说：“你们既然都说了我还藏着干嘛，但是我先说啊，我只是大概想起来一点，我啥也不记得，现在标杆还是我们罗渽民同学。”

黄仁俊将目光从罗渽民身上，移到李帝努身上。

这俩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说什么了，李帝努那股劲儿怎么又回来了。

他俩不想问他什么吗？

黄仁俊的目光受到了李帝努和罗渽民的注意，罗渽民回笑道：“我们相信仁俊哦。”

黄仁俊一抖，算了吧，这俩又没憋什么好屁，估计着在哪儿又等着合计他呢。

李楷灿看着李帝努写下的2019.03，想起罗渽民的话。

我是跟着他来的。

李楷灿快速在罗渽民脸上捕捉了到了半秒犹豫，果然罗渽民在李帝努写下后，接过笔在自己名字名字后面补上了2019的字样。

但是没有写月份。

李楷灿想不起那个时间点他们有什么异样，大学刚开学他们都各忙各的，但是和罗渽民李帝努也见面见得很勤，他俩那个时候除了有点吵架的氛围也没有什么异样，倒是仁俊那个时候忙得很辛苦，因为搬家找房子的事情他们四个没少聚在一起。然后他顺着看见自己那行李马克在最后画上的问号，眯起了眼睛。

在规律上他和李马克黄仁俊的时间确实有差距，现在离他最近的黄仁俊是2020年就是278期了，他在2023年的292期显得就很是奇怪。

但是他就是在23年的时候才进入的游戏啊。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钟辰乐带着满身沙子扑进屋子里，他在路上跌倒了太多次，好几次腿软站不起来只得到了摔得更狠的结果，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回来的。

钟辰乐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可就算黄仁俊上来抱住他也没办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他只能一直喊着朴志晟的名字。

“志晟，志晟，志晟！！”钟辰乐几乎瘫在黄仁俊怀里，李马克上前拉着他的手问他怎么了，其他几人也站了过来。黄仁俊一边顺着钟辰乐的背，一边轻轻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钟辰乐这才终于哇得一声喊了出来：“我把志晟丢了！！！我找不到他了！！！”

几人面色如大敌当前，唰得一下黑了，李马克让钟辰乐慢慢来，慢慢讲到底是在哪里和朴志晟走散的，他俩没出去多长时间，走散怎么可能...

钟辰乐喘得一直讲不清楚话，李帝努和罗渽民着急说要出去看看，被站在门口的一脸忧虑的李楷灿拦了一手，他皱着眉：“外面已经不安全了。”

他望向沙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屋子距离大海的距离变近了，某种压迫的气息正在蔓延。

李帝努急道：“那也要去看看，不能让志晟一个人在外面吧。”

罗渽民倒是反应过来了他转身对李帝努说道：“我先去看一眼，你看好我。”说罢便脱了鞋踩进沙子，沙滩上罗渽民的背影渐渐走远，但始终未离开李帝努的视线内，李帝努的眼睛紧紧跟着他，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离屋子不远处的某一点，罗渽民停住了。

黄仁俊本来在安慰钟辰乐，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得抬起头，冲着屋外突然大喊一声：“渽民！”

李楷灿本来也在看着罗渽民，黄仁俊的反应让他一秒警觉转过身，在黄仁俊起身之际就要拦他，那人却似风一样愣是一点没拽到，等李楷灿回头，原本站在门口的李帝努也没了身影。

他再往沙滩上看去。

海浪的边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要贴着屋子了，海浪哗哗地打在仅剩的沙滩上，掀起白色的浪花，潮湿的水汽扑进屋内，而在大海与屋子之间。

一个人也没有。

TBC